李娜,曾用名、笔名:李丽娜。
小时候,父母的单位连同职工的宿舍,都是被高高的围墙围起来的。为了抄近路,不知是谁将围墙扒了一个只剩半截高的大口子,我们每天上学放学就从围墙口子那爬上跳下,像群快乐的小鸟。在围墙外面有一大片土地,四周有条窄窄的土埂,顺着这条土埂绕过那片土地就能走到平坦的马路上,那是我们上学的必经之路。那个年代土地还没有分产到户,归集体所用,若没记错的话,那块土地当时属于“牌坊生产队”。土地并没闲置,年年会种上庄稼,印象中一般都是种油菜或山芋。可有几年,种上了豌豆,令我们这群调皮的孩子喜出望外。
经过几场春雨,豌豆苗就长高了,柔柔的藤蔓向上伸展,走在埂上,感觉你稍不注意,它就会扫到裤腿。再过几日,就能见到有性急的豌豆花零星点缀在那一片葱绿中,很是显眼。紧接着,大小不一的蓓蕾不约而同地竞相纷呈,那一朵朵紫色的豌豆花儿像一只只欲飞的蝴蝶,惹人怜爱。经过此起彼落的短暂花期,某天,会发现嫩嫩的豆荚挂在藤蔓上了。
于是,走在上学路上的我们就会多了几道乐趣。走着走着,后面的小伙伴会突然消失了。此时,他定是猫着腰躲进了豌豆地,害得前面几个小伙伴回头来找。有时,一边顺着豌豆地走,一边顺手摘下这瘪瘪的嫩豆荚,接着大家比一比看谁的豆荚大,然后再放在嘴里,甜津津的味道便充盈于唇齿之间。
“含桃豌豆喜尝新,罂粟花边已送春。”转眼就到了春末夏初,豌豆荚也个个饱满了,我们这群孩子就该行动了。我们会选择大人都去上班的时间段“作案”。先分工,选个机灵的小伙伴站在路口放哨,剩下几个分头钻进豌豆地里摘豆。我们匍匐前进,不用带工具,只需将汗衫扎进裤衩里,摘下的豆子直接从领口灌进去。半人高的豌豆蒿子足够将我们遮掩,只管将汗衫塞满。若有大人经过,放哨的小伙伴会吹响口哨,我们会趴在地里不动,等警报解除后再继续摘豆。当我们从地里钻出来时,个个都会挺着“大肚子”,嘻笑着从围墙缺口处爬进围墙内。
接着,我们会躲进一位家长不在家的小伙伴家里,关上大门,将已封好的煤炉捣鼓开,拿来钢筋锅,直接掀开小汗衫,将豌豆“下”到锅里,放水烧,不放盐,不放任何作料。等十几分钟后,豌豆熟了,我们就躲在他家院子里,围坐在那已香气四溢的钢筋锅边,伸出脏兮兮的“爪子”,迫不及待地将豌豆住嘴里送。只需将上下牙齿轻轻一合,嘴一抿,顺手拉出豌豆荚,那几粒豌豆便入口腔,甜丝丝软糯糯的美味便瞬间占据整个味蕾。在那个经济落后、物质贫乏的年代,能敞开肚皮吃上一顿这原汁原味的煮豌豆,也足够让我们开心好几天了,更何况还是我们自己的“劳动成果”呢。
有次我们在人家院子里吃得正欢,不巧女主人回来了,一看就明白这豌豆的来路,便大骂“你们这些鬼东西,从小学偷,不学好,把我煤炉烧熄了火,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。”我们就在这骂声中,还会狼狈地再抓上一把熟豌豆,作鸟兽散……
又是一年豌豆花开,又是一季豆荚碧绿。现在,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好时代,经济发展,百姓富足,日常生活中的美味佳肴也不是稀罕之物,可我还是怀念那片豌豆地,怀念那原汁原味的烹煮豌豆荚,因为,它注入了我年少的纯真,掺杂了我那份简单的快乐,成了我挥之不去的记忆。
如今,若在菜市场看到了新鲜的豌豆荚,我的心还会猛然一阵震颤——儿时的那片豌豆地可依旧葱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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